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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先聽到的倒不是自己杯子落地的聲音,反倒是他人的驚呼,我就想著,麻煩來了,還沒回神自己看看發生了什麽,就被人抓住了衣襟,一下子穩住了自己還沒站穩的身子,那時候我腦子裏就只有兩個念頭:可惜了這茶還有就是對方的勁兒真夠大的,我肯定打不過啊。想著又要笑了,自己是不要命了,還想著在天子腳下武力解決事情。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我低著頭,就看見對方的衣裙特別的鮮艷漂亮,即使被茶水弄臟了也比自己身上的不占一絲一毫灰塵的新衣華麗多了,來頭肯定不小,才會有資本大呼小叫的,但是終究是被慣壞了的,不懂得審時度勢,敢在紫禁城裏吆喝,也不是個難對付的主。“拿這麽燙的茶水澆在我身上!想作死嗎?”

那女子話剛說完,我到沒有反應,便先聽到了旁邊人的私語,“皇家公苑,天子近旁,誰這般輕狂!?”

“對不住,對不住。”不管怎樣,是我的茶水撒到了人家,到底是我有錯在先的,道歉也是應該的。況且,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送上門的摸摸這些秀女的機會。

“問你呢,你是哪家的!!”但對方好像不領我的情,看著我的眼神滿滿的不滿還有蔑視,透露的信息在明顯不過,這件事斷斷不可能是這麽一句道歉就能了了的。見我久久不回答她的問題,那華衣的女子更是盛氣淩人了,眼神就和刀子似的直投向她,“怎麽?難道你連自己父親的官職也說不出口嗎?”

我瞧周邊的秀女看見我這般的境遇,大都帶著意思憐憫,也不乏純粹看戲的,暗暗記下了幾張俏麗的面容了,“家父松陽縣丞安比槐。”

“呵,”傲慢的一轉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方似乎很是滿意,“果然是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小門小戶,何苦把臉丟到宮裏。”

“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左領家的小姐夏冬春。”出身倒真是不錯,這名字更是不錯啊,大小姐,鬧一下就算了,過了,再處理起來就真的麻煩了。

有人忍不住想要出手幫忙,卻被身邊的人勸阻住,而我只是一臉羞愧的用眼神求助周邊的人,卻在心裏嘲諷自己的做戲,還真是多虧了上輩子的演員經歷呢!如若早知道會有如今的遭遇,或許我應該接下那一處宮鬥戲《甄嬛傳》……演一下裏面那個可憐又可悲的配角……

等等!就像是想起了什麽,就像是被電觸了一樣看向那個茶樹下的身影,她說她叫甄嬛,難道?

旁邊的夏冬春不依不饒,讓我沒辦法細思,或許只是巧合?

“我初來宮中,一時惶恐才失手將茶水灑在夏姐姐的身上,並非存心,還望姐姐原諒陵容無心之失。”毫不在意的示弱,屈身行禮賠罪,可先下我瞧著那個夏冬春,只覺得這場景似乎也很熟悉一般。

示軟卑微的安陵容……驕橫跋扈的夏冬春……

是我想多了,還是我潛意識裏面的記憶?

“即便讓你面聖,也不會被留用的,有什麽可惶恐的。能讓你進紫禁城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還敢妄想什麽?”夏冬春圍著我打量了一番,“看你的穿著怕也賠不起我身上的衣裳,別說我不懂得寬恕,你若跪下給我賠罪,我便大人大量,不怪罪了,如何?”

跪下絕不可能的,我想入選,若是女子所說的那樣做了,豈不是從一開始就作踐了自己,談何之後的謀劃?所幸繼續佯裝受害者的角色,就差淚眼迷蒙在風中蕭瑟了。

“姐姐不要多事!”

“皇上不可能選偏遠地方的小門小戶入宮的,夏氏倒有幾分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白得罪夏氏,實屬沒這個必要。”

“……”

實在不行,那就再添一把火了,交給那些宮裏人處置也好過自己動手了,平白的惹人矚目。

“一件衣裳罷了,”我看著那個朝自己走來的素衣女子,投以感激的一笑,無論如何,甄嬛肯出手,是最好的結果。

甄嬛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含著笑的幫襯著自己,“夏姐姐寬宏大量,不值得生氣。”

“你是誰?”還是有點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沒有一棍子罵死一幫人,夏冬春看不清甄嬛的來路,也不會貿然的得罪,只是語氣裏多少有點對礙事兒人的不待見。

“家父是大理寺少卿甄遠道。”

“大理寺少卿,也不是什麽高官兒。”

“凡事不論官位高低,只論個理字,”對於夏冬春的不屑,甄嬛早就預料到了,倒也不以為然。

“你自負美貌,以為必然入選,所以才敢指使我嗎?”但是甄嬛的坦然卻是讓對方十為不爽。一旁我打定了註意,便全然不知聲,只是低頭聽著兩人理論,甄嬛的大氣巧辯,夏冬春不是她的對手。且她今日肯出手,也算是有誠意,或許可以……

“今日漢軍旗大選,姐姐這樣怕會驚動了聖駕,”聽到這裏,夏冬春再是粗神經也有點收了,“ 若是龍顏因此震怒,又豈是你我可以擔當的。即便聖駕未驚,若傳到他人耳中,壞了姐姐賢良的名聲,更丟了咱們漢軍旗的臉面,如此得不償失,還望姐姐三思。”

“我會記著你的。”夏氏倒也可愛,到底是被家裏人捧在手心兒的主,服弱都這樣的稚氣,這樣的人若不進皇城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姐姐貌美動人,見過姐姐的人才會念念不忘呢。”甄嬛倒也是能言善辯,最後說的夏冬春即使心裏難受也不敢再繼續,憤憤不平的走了。

握住了甄嬛伸過來的手,我看著笑的一臉不在意的甄嬛,心裏到底有些恍惚,“姐姐今日為我……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妹妹不必客氣,姐妹之間互相照拂是應當的。”甄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身邊的另一個氣質優雅的女子,似有意將對方介紹給我一般,“呵呵,我和姐姐找妹妹許久了,恰巧見妹妹被無理刁難,哪有不幫之理。”

口頭的感謝終究只是客套,我也不是很在意,見甄嬛比起一般的客套似乎更想介紹身邊的人,也就不再繼續了,“不知這位姐姐是?”

“這位是冀州協領沈自山的女兒沈眉莊。我剛還和姐姐說起妹妹呢。”

沈眉莊嗎?眉淺淺,莊重而嫵媚,又是一個美女子,憑她的姿容出身,入宮的可能十之九,而且,又是一個甄嬛傳裏面為數不多的被我記住的女子……即便是巧合,也該教我記住了,如若我便是那個安陵容的話,那個因為歌喉得寵,投靠皇後最後卻沒有好下場的配角安陵容的話……

“沈姐姐好。”微微欠身,我行禮。

“妹妹不必多禮,”伸手扶起了那個雅致的女子,簡單的動作一下子間就改變了她的氣質啊,難得她對自己如此坦誠,倒真像嬛兒所說不是個簡單的人呢,“方才聽嬛兒說過妹妹是個仙子一般的人物,到真是不假。”

“姐姐擡舉妹妹了。”到底是有了甄嬛的第一次在先了,眉莊的誇獎倒也沒讓我有什麽難適應的的,便是坦然面對了,殊不知正是那一份大家率真不做作的氣質更讓人覺得難得,“姐姐也是,總拿妹妹玩笑。”

“眉姐姐可要為我做主啊,”甄嬛不依我拿她做借口,對著眉莊就是抱怨,“明明就是妹妹自己一身氣質難掩,連夏氏也巴巴的先來找茬了,這可不是忌憚著嗎?哪是我瞎說的啊?”

“你也是的,這也要向我訴苦,你倆自己解決著去。”眉莊看著兩個妹妹如此自然的玩笑,竟似毫無隔閡的姐妹似的,心裏感覺倒也奇怪著,卻不嫌棄這感覺,“我可不要摻和到你們兩之間去。”

“姐姐不提也罷,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你為我得罪了夏氏,行事到底是莽撞了。”我自有自己的原則,既然有意與她倆結交,那麽這些話即使可能冒犯了對方,我也會說的,“在這宮中,哪裏都有人盯著,嬛姐姐你怕是少不了被人惦記著的了。”

“我才不怕呢。”甄嬛倒也詫異著我會如此說道,但是更是歡喜,若是不關心假客套怕也不會如此勸告自己的,“若說被惦記著,怕那夏氏也一樣,她才要怕呢。”

“皇宮禁內,你也這樣膽大包天。”雖說嬛兒是真的不打算入選,行事便沒一點謹慎的,但萬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到底擔心姐妹,眉莊也忍不住說了甄嬛幾句。

……“傳安陵容,易冰清,江如琳,戴瑩,劉蓮子,戚思琴六人覲見。”

終於到自己了,感覺到甄嬛握住自己的手一緊,我擡頭就看到眉莊和甄嬛關懷的看著自己,最後同時的說了一聲,“去吧。”楞讓我想起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當我也只是個學生的時候,去應試時也有那麽幾個死黨,笑的傻兮兮的對自己說加油,一股暖流就湧入心中。和她們一起入宮,也不是那麽讓人抗拒的吧。

或許我真的是那個安陵容也說不定,那麽是不是表示這一次,我必然會被留用?但是為什麽會被留用,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那甄嬛傳裏面的設定了。

再擡首,我路過那個花壇,看著裏面開的正盛的海棠,招引了幾只的蝴蝶停駐其上,竟是著魔了一般伸手摘下了其中的一朵,別在了自己的鬢發間,不過也罷,我打扮的當真太素凈了,借花添點顏色也好。

……

與其他五人一起站在殿前,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殿裏飄出來的涼氣,到真讓我有點兒緊張起來了。不能擡頭,看不見殿內人的動作,我卻感覺的到他人的探視,是太後還是皇上?

不管是誰,既然想對方留下自己,便不能緊張,緊張難免俗氣。微微閉眼,深深呼吸,再次睜眼,便是淡雅如水的平靜了。嘴角一抹淡笑,彎道自己思量出來的最恰當的弧度,垂眸微微擡頭,保持恰當的角度,現在的我就是演員,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他人的視線。

……

“人倒是標致,但出身就······”見皇上看她看的出神,太後忍不住提醒道。

“兒子倒覺得,她比之前的人要端莊大氣不少。”,看著殿外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帶笑,整個人淡雅清新,是自信還是故作鎮靜呢,高座上的男子一下子掃去乏味,起了興致。

這邊太後見皇帝喜歡,瞧著人也卻是不錯,“皇上既然中意,那便······”正要開口留用之時,皇上卻阻止了,先太後一步對主持的太監搖了搖頭。

“撂牌子,賜花。”

怎麽會,心中大驚,湧上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難以置信,有不知所措,竟然差點就下意識的想要擡首直視那個做決定的人!但是卻在鑄成打錯之前控制自己,暗自唾棄自己的松懈!閉上了眼,平覆自己心中排山倒海的情緒,最後淡然如開始一般開口,“安陵容辭謝皇上太後,願皇上太後身體安泰,永享安樂。”

我不是那個安陵容嗎?所以甄嬛也不是那個甄嬛傳裏面的女主?

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什麽命運的捷徑呢?不管是不是,總要把準備的都做完。

“旁人被撂了牌子都一臉的不高心,你倒懂規矩。”雖不知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麽,但他的心思自己多少知道些,殿前的那個秀女倒也進退有度落落大方,不像個狐媚的,難得皇帝喜歡,收進宮來也不錯。

果然,太後這般的老人喜歡規矩的,多虧了前幾人的慌亂,讓自己找到了一個顯示自己不同的契機。

或許比起被皇帝看中,備胎後看中進宮是更好的起點便專挑了好話說,“陵容此生能有幸進宮,見到皇上太後一面,”完全放下了心,我毫無意識的笑的舒心,雲淡風輕,“已是最大的福氣。”說完便不再繼續,以免畫蛇添足。

……殿內

“皇上,你看她都戴了花了,就別賜花了。”瞧著皇帝的神色,就不像是要撂人家牌子的,是看中了才對,所以才費心思做這些事兒。看著安氏倒也是安分的,只要皇帝不出格便也是了。

就在皇帝細細打量陵容的時候,一抹彩色便翩翩的飛到了殿外女子的鬢發間,停在了那多開的茂盛卻嬌嫩的海棠之上,再看女子事不關己的表情,到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氣質非凡,他真想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容貌,當真比花嬌媚,才能引得彩蝶發上裝飾?這樣的女子,他倒看不清她的想法了,究竟是想留還是不留。是自己想多了,天地間怎會有女子不為入宮的榮耀所動的。

“鬢邊的秋海棠不俗,既然你都帶著花兒了,就不賜花了。”這就是皇帝的聲音,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男人的聲音而已,在這裏確實天子,我低頭,忍不住嗤笑,還不如太監的聲音來得有特色。

“安陵容,留牌子,賜香囊。”

……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節精修完畢,大家有空看看我的新文吧,麽麽噠!

☆、情更深種

走在被兩面紅色高墻圍在中間,只能見到一條窄天的寬敞的巷路上,我面無表情的拿下別再鬢發間的秋海棠,皺著眉頭,越發覺得戲劇性了,難道真的穿越到了前世失之交臂的劇本裏面了?

可是即便就是穿越到了劇本裏面,我也完全記不清楚裏面的情節了,支知道最後是甄嬛成了皇後,頗為喜歡的沈眉莊一個角色卻香消玉殞,再者就是安陵容的悲慘結局。

停在了門口,轉身看了看走過的巷子,真的好深邃,好長遠,一門又一門,一道又一道彎兒,皇宮就像是華麗的迷宮,有著幾乎全天下人都想要的寶貝,卻也有幾乎所有人都過不去的坎兒,又有誰能在其中自由來往,不碰南墻,不進胡同,走到自己的那個位置上。

不過也罷,就算是穿越成了安陵容,我和原來的安陵容也不一樣,目的更是南轅北轍,切徐徐圖之。

……

擺設的富麗堂皇而不乏雅致的房間內,一男子隨意的斜躺在軟榻之上,不顯而自露的王者之氣就讓旁人忍不住屏氣凝神,大氣兒也不敢喘,而男子也沒有在意殿中的其他人,只是一肘支在矮桌上撐起了上半身拿著個名單自顧自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種莫名的冷冽威嚴,眼如鷹隼,卻是收斂了應有的利光,深邃的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那便是當今天下的王,胤禛。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也只有伺候他的老人才有那膽量打斷他,而禦前伺候的總管蘇培盛就是這樣一個不知是大膽還是幸運的人。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通報的蘇培盛,坐了起來,隨手將手中的名單仍在一旁,“讓她進來吧。”

胤禛隨手把玩著別再腰間的玉佩流蘇,看著向自己疾步走來的皇後,利落大方的向自己行禮,他的表情仍舊淡淡的,難辨喜怒。

“臣妾前來恭喜皇上,賀皇上又得佳人。”

“皇後,何出此言。”一臉燦爛笑容的皇後,倒真像是為皇上覓得佳人開心不已,真真的賢惠大方。他不禁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宮中已經傳開了,今日選秀,皇上龍顏大悅。”

“只是泛泛之輩中,總算有一兩個質素尚可的。”

“豈止尚可,聽說沈自山的女兒頗有當年敬嬪的風範,而甄氏卻長得活脫脫就·····”話還沒有說完,皇後就感覺到了來自帝王的威壓,便微微收斂了表情,沒再說下去了,心中卻為那雙黑眸中淩冽的冷光膽顫,心痛······他終究還是在意的。

“只是眉眼處有幾分相像罷了。”胤禛狀似毫不在意的開口。

“有幾分相似已經是很難得的了,”知道皇上不願在這上面多說,她也就直奔主題了,“恕臣妾多嘴,皇上準備給甄氏什麽位分呢?”

他閉目稍稍想了想,“給個貴人吧。”

“貴人······”皇後聽了,也不多說什麽就同意了,“好,就貴人吧,”隨後又狀似無意的繼續說道,“除了前頭滿軍旗的富察氏是貴人,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也是貴人,漢軍旗秀女中正好也有兩個貴人了。”

他擡頭,看向那個面色如常的女子,多少知道了她這次來的目的,不由的就覺得好笑,罷了,隨了她又如何,“還有一個是?”

“沈貴人,沈自山的女兒。”笑看著座上的男子,與他看過來的眼神相接,“沈自山的官位可比甄遠道要高。雖然皇上重視漢軍旗,可是,滿蒙聯姻是舊俗,漢軍旗有兩個貴人,這樣做會不會太過顯眼了。”

“那就給甄氏正六品常在吧。”看著皇後為自己的話而行禮表自己明鑒,他又接著說,“雖然是個常在,但朕還想給她個封號。”

皇後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但到底是一國之後,馬上就做出了反應,“那便讓內務府……”

“不用吩咐內務府了,朕已經想好了,你來·····”伸手招了招幾步外的皇後直至她站在自己身旁,他拿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親昵得寫著別的女子的封號“菀”。看著皇後的反應,薄唇勾起一抹微笑,他說道,“朕覺得,甄氏莞爾一笑的樣子,甚美!”

明明就是滿眼的覆雜卻偏生要笑得好似一點都不在意一般,胤禛不免覺得好笑,想起與皇後很是像似卻又大為不同的人,再次開口,“那安氏,什麽位分?”

安氏!?皇後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就開始雕零,轉身面向看不清楚面容表情的殿內人,想了片刻才明白皇上問的是誰,心裏的驚疑不止一點兒,但還是不動神色的,“是正七品答應,皇上覺得如何。”

“她終究出身低微了點,就答應吧。”

“那臣妾告退。”安氏……卻不想她竟然差點遺漏了其中一個。

……

“姨娘,我既然已經入選,那你也不要多留,早些回家讓我娘親安心吧。”在我們停留的客棧裏,姨娘已經開始幫我整理細囊,只因我已經答應了甄嬛,要到甄府暫住。

“你去甄府暫住也好,你們之間也有個照應,只不過寄人籬下難免會有不方便的時候,不若我陪你一起,也好……”蕭姨娘見我一臉的不同意,弱弱的打住,“我好歹是要見你進了宮門才能放心,若就這樣回去,怕是你娘親也放心不下。”

“即是這樣,那便隨你。”了解蕭姨娘的倔脾氣要是來了,誰也拉不回來,只能厚著臉皮麻煩甄嬛了,不再勸說什麽,我幾下子整理完剩下的東西本便想出門,卻不想房外明顯吵鬧起來。

“大少爺!這個房間您進不得啊!”是那守在門口的掌櫃的人,那狡猾的生意人,得知我的小主身份,認為我奇貨可居,硬是不讓我走,還找了人看守我,我本想讓甄府的人打發了這掌櫃,卻不想現在倒像是發生了別的事情。

“哦,爺倒不知道你這店裏有爺去不得的地方。”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話裏除了傲慢還是傲慢,“你若再攔著,別怪爺不客氣!”他話一說完,就聽“劈啪”一聲,倒像是鞭子抽打在地板上的聲音。天子腳下這般囂張,怕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且有恃無恐。

“爺,裏面的可是秀女啊,宮裏的小主,”那人來頭怕是不小,慣會拿著雞毛當令件的掌櫃的也低身下氣,雖只是一方破地兒的掌櫃,

“小主又如何!爺的姑姑就是宮裏的正緊主子,會怕這些忌諱!?爺來看她是給她面子,還不閃開!”

宮裏的正經主子……只不過有這樣的侄子,宮裏的那位怕也是頭疼的,掌櫃的怕是擋不了,“姨娘,我出去看看吧。”

“這怎可以,你就讓掌櫃的處理吧。”姨娘是被來人的架勢嚇到了,便更不放心我出去了,“估摸著甄府的人就要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要真能這樣解決就好了,對方來頭不小,且又蓄意鬧事兒,怎能輕易放過自己。虧得現在天色尚早,想來店裏的人也不多,掌櫃的也不會讓這事兒鬧大,“但願吧。”雖然是這樣對姨娘說的,也不過就是讓蕭姨娘安心些,我一面由著姨娘護著自己坐在床側,一面細心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碰”,果然,還是讓對方進來了,到這個地步,我反倒好奇了,對方到底意欲何為?這樣大張旗鼓的招惹一個即將入宮的女子,即便我的出身再怎麽卑微,也是太歲爺上動土,稍有不慎就是牽連家族的罪名,真是膽大包天的二世祖?身邊的蕭姨娘早就走出了布簾要阻止那個男子,“公子,若再走近,於理不合了,望公子······”

那男子一下就推開了姨娘,我只聽到姨娘撞在了臉盆架上,“晃蕩”一聲,便是姨娘一聲不大不響的痛呼,“你是誰?也敢來攔爺?”

姨娘,我心裏焦急,但卻不想毛毛躁躁地反讓來人笑話,便只是透過那淺色的紗布,查看姨娘的狀況,見她馬上便起身了,看似沒什麽大礙,才稍微放下了心神,註意打量起紗布外的男子。那男的很高,我估計著自己怕是只到對方的胸口,那男的一點兒不瘦弱,雖沒有粗野莽夫那般的粗獷的可怕卻是全身積蓄著力量般的強壯,怕是從小就鍛煉著的練家子,習武之人大都心性堅定,這樣的人怕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才對,又是為何要來這裏?難道是為了宮中的那個人?自己並沒有引人註目,就連著被留用也是繼撂牌子之後稀裏糊塗的柳暗花明,難道是未雨綢繆?

……“姨娘,這位公子既然這麽想見我,你也別費心攔著了。”心裏已經想了個大概,也算有個準備,我便不會慌裏慌張的應對。而對方似乎驚訝於我的冷靜,緩緩走近的腳步硬是停了幾瞬。

看著紗布中影影約約的身姿婆娑,並不難想象裏面的人定是貌美非常,但更難得的是她的態度,不慌不叫不說,還如此從容,到真讓他覺得自己這趟沒有白來,有趣兒。

“我只是好奇,公子與我可曾相識?”看著對方走到簾前的男子,自己已經可以大概看到他的樣子,劍眉卻濃粗,鼻挺唇卻薄,倒是個英氣非凡的人,身上的氣度也直撲人而來,絕不是簡單的沒腦子的,那便好,聰明人總比傻子好應對些,至少可以曉之以理。

淡淡的眉毛,淡淡的眸,淡淡的膚色,淡淡的唇,看的他不禁想到底是她本就是朦朧美麗的面容,還是眼前的布為她添上了霧氣的美麗,到底是唯一入選的八位之一,確實有這資本。用馬鞭撩起了布簾,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一個女子:佳人天生麗質,當真粉黛不施。膚色本就是瑩白的,雙眉本就是黑黛的,瓊鼻本就是挺立的,雙頰本就是帶粉的,雙唇本就是巧致,

這都不算什麽,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那雙睜的大大的的美目,濃密而修長的睫毛自然彎曲,將那額下鼻上的神采展現人前,黑而通透的眼就這樣看著自己,沒有一點點的膽怯,平靜的似乎什麽都引不起它的波瀾,卻該死的勾人,直到發現其中一閃而過的譏笑嘲諷,他才回過神來。

我瞧著對方入迷的樣子,面上嘲諷,“公子不像是鬧事兒的,明人不說暗話,可否告知意?”我兩手無意識的把玩著自己垂到胸前的小辮,到全沒有一點被陌生男子闖入閨閣內的拘謹無措,反而自在的很,畢竟我從來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在家中就是沒拿規矩當回事兒的,更不論裏面還有個現代的魂,倒也不像從未接觸過男子的黃花閨女那般會怕那看著自己一身壓迫感的男子,這樣的人從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自己還是落了下乘的,若與他在這密閉空間中相處過久,人言可畏是我萬萬吃不消的後果。

從床上起身,好歹減少一點仰視對方產生的壓抑,向前走了幾步,離得那人更近後才發現他真的很高,對面裏痞氣微收斂,眼裏現些許驚訝的男子微微一笑,就看到對方皺眉似懊惱的樣子,看他反應,還好不是什麽糊塗人,“姨娘,你先在門外等我吧,順便看看甄府的人來了沒有。”蕭姨娘本是不放心我一人面對這來者不善的人,但想到甄府的人可能幫到我就急切的退到了門外,關上了門。

提起甄府也是要震懾對方,卻想不到那個人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自己的心倒是沈重了起來,心下不免有了猜測,“公子莫不是夏家的少爺?”

夏家是馬上勇將,然則夏冬春卻不是宮裏的正經主子,這猜測有不合理之處,不過又來打探再好不過。

他到底不是個普通的人,瞬間就恢覆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走近了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用他手上的馬鞭挑起了那精致的下巴,而對方也不掙紮,只是用自己平靜的雙眸淡淡的看著他,不知所思,“夏家的人在爺面前便是提鞋也是擡舉了!”

對方話語裏面的嗤笑不是作假,只是這話說得卻叫自己覺得好笑,不滿意這種受制於人被人打量的姿勢,我擡首握住馬鞭,頗有要奪下他手中武器的意思,“那您可知道您即便是在了不得的家世,也不過就是給皇上辦事的奴才,今日竟敢藐視天威,簡直不知好歹!”

這樣近的距離,他甚至一低頭就看的見她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霎時迷人,這樣的女子美麗而又聰敏,而且帶刺!

“你倒是大膽!”手中鞭子一個漂亮的旋轉,打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讓人聽著都不免寒毛直豎,但是這威懾對方卻毫不在意,雖衣著粗糙,出身卑微,但氣質超然,處變不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樣的人若能為己所用自然是好,今日之事,利用的好就能是一個牽制她的好事兒,但稍有不慎卻可能將自己搭進去。本是不用他冒險的差事兒,但聽聞了自己線人對她的種種報告,不知為什麽就變了心思,自己親自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但現在他很慶幸自己來了,遇上這麽個人正好排解無聊。“冒犯天威的事情爺也做過多回了,不差你這一次!。”說完之後便丟掉手中的長鞭,在她反應之前摟住她的腰身,看她震驚的樣子,便像是普通的登徒子一般,另一手一點都不安分的撫上她的眉目,竊玉偷香,“爺就在這兒要了你又如何?”

“放手!”我橫眉冷對他卻得寸進尺,明明另有所圖卻這般顧左右而言其他,是絕對沒有共謀的可能了。

“這般美人在懷,放手豈不是不解風情?”那生氣起來的樣子也是說不出的迷人,最重要的是那雙滿是怒火的雙眼……有趣,第一次見到這麽有趣的女人,便是他的驕橫姑姑,若是如她一般被男子唐突,也斷不會這般,連一絲羞澀都沒有,只有不滿。

混蛋!怒極反笑,我在他眼裏看到笑的滲人的自己,抗拒的雙手卻轉而摟住了男子的寬腰,明顯感覺到他的筋肉一下子繃緊了,“也還真是?”拿出自己最嬌媚的聲音,卻想不到能夠美化對方行為的詞語,我稍微有點頭疼,“若爺能護著我,我跟著爺又何嘗不是一種福氣?”我想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就真真的一個春心未動滿心信賴著情郎的女子,幾多風情又有幾個不動容的,雙手順著對方的腰間劃到他的胸膛,又從上而下慢慢的朝著小腹,朝著更加不足為外人的地方打轉,挑逗的意味十足。

如水的眸,一下子暈開的□□還有獨獨為他盛開的笑靨,這突然的變化疑點重重,但是卻讓眼前的人就像個妖精一般,勾魂奪目,但即使你自己心裏明白,也控制不住,“你······唔。”話還沒說完,他就痛苦的只能悶哼了,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妮子,竟然······竟然用手!

防狼之術真是古今通用啊,若不是被他抱著不好掌控力度,我也不回直接用手去使勁丈量對方的命根子,冷冷的將那個痛的松開了手的男子推到了一邊的地上,略嫌棄的拿出手絹擦拭自己的手,我看著他狼狽在地怒目的樣子,忍不住幸災樂禍,“爺,就您那樣可滿足不了我,還是莫要來招惹小女子的好。”

想調戲她?開玩笑,幾千年以後都不可能!挑釁的將手中的臟手怕扔在地上踩了幾腳,我心滿意足的離開房間。在關上門後留意門內的動靜,聽到有些破碎的笑聲之後難掩笑意,這個男人其實是抖M嗎?不過古言誠不欺我啊,夠辣夠特別才夠有籌碼!

門外倒是清靜,姨娘也不在,守門的也被屏退了,那掌櫃的到底不糊塗。

下了樓才發現樓下除了掌櫃的就只有蕭姨娘一人,姨娘就在門口一會兒樓上望望一會兒門外看看,左右都著急,姨娘怕是等著甄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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